【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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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不算狹窄的空間裏存在著唯一的病人、眾多醫療人員和部分護衛，後二者默不作聲地專註於自身的職責，而前者則因為即將來到的未來而呼吸急促。
持續不斷地在心中產生的念頭，讓百歲老人很難徹底冷靜下來，畢竟擺在眼前的研究成品就是他的命運轉折點。
只需要拿起來，使用，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後手都已經準備完畢，身旁穿著白大褂的下屬只會比他更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隱約浮現的不安感被當做是過於激動而帶來的情緒問題，返老還童的奇跡觸手可及，心底的聲音正在催促他。
健康與虛弱狀態共存的軀體擡起了手，緩慢地伸向面前的註射器，烏丸蓮耶竟然打算自己來進行這一步，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
液體被平穩地推入另一只手臂，動作異常穩當，躺在病床上過久的時光並沒有影響到現在，至少手抖或紮錯位置的小問題是不會發生了。
室內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包括本人在內的所有人下意識地屏氣斂息，生怕一點動靜就會導致事情發生差錯。
…除了站在門邊的銀長發青年。
他只是毫無表情地註意各人的反應，提防著或許會出現的意外狀況，十分恪盡職守，並沒有因為那位先生的任何舉動而產生情緒變化。
將一位足夠多疑又相當出色的下屬作為保險措施使用，絕對要比現場的護衛更靠譜，畢竟他們不也因為情況發展而難以避免地註意力轉移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烏丸蓮耶的臉上似乎有汗液滲出，皮膚上的皺紋逐漸減少，渾濁的眼睛更明亮了些許。
他的面色並沒有因為恢覆紅潤而停止變化，倒是越來越紅…呈現出仿如發燒般的模樣。
然而任誰都能看得出這人的狀態正在變好，呼吸更加有力了起來，所有器官都在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逆轉著邁向終點的距離，使其與衰老之間的關系變得遙遠。
身體的輕盈感受跟疲倦一掃而空的愉快，已經不能被稱為老人的青年人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終於……！”原本的沙啞被中氣十足的聲音所取代，烏丸蓮耶恨不得現在就下床走動。
他也確實打算這麽行動了，然而還未踏出一步…就被下一秒忽如其來暗下的視線所制止。
尚未充分體會完恢覆年輕的喜悅之情，就因為突發狀況而慌亂起來。
這個藥物有別的後遺癥？不對啊…明明已經確認過基本上沒什麽副作用了，怎麽可能導致他失明。
雖然眼睛看不見任何事物，但重新靈敏起來的耳朵卻捕捉到了不和諧的聲響。
“是誰關掉的燈！？”其中一位醫療人員的驚呼。
——看來並不是他的身體出了新問題。
隨之而來的是附近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悶哼、重物陸續落地的聲音，二者互相交錯起來演奏著令人心驚的樂曲，也讓烏丸蓮耶的不安上升至頂峰。
雖然基地內的設備都是統一由總控室所管理，但這間房的電力系統可是獨立於前者…為了以防萬一而采用了更嚴密的程序鎖定著，完全不可能因為任何意外而中斷。
那這就是有人故意為之了，這有可能嗎？
總之，他的生命此時此刻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安排好的護衛下屬能夠及時解決問題。
烏丸蓮耶才剛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又在沒能看清現況的同時被重新亮起的燈光刺激眼球。
好不容易奪回視線……下一秒看見的畫面亦並不令人安心。
除了正站於病床前的銀發黑衣男性，剩下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變得毫無聲息。
受害者們的頸椎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已經無法再爬起來了。
在短短時間內解決掉他們的人甚至呼吸平穩，仿佛只是從門口悠哉地走到身邊，而不是進行了一次清場活動。
“Gin…你！？”這簡直是個讓人意外到極致的人選，還抱有不切實際期望的上位者將質問的話語咽下，重新組織語言：“你…因為不確定誰是背叛者於是全解決了？”
面對著烏丸蓮耶僵硬到不行的表現，先前一直都沒有什麽表情的代號成員…露出了一個飽含諷刺與嗜血的冷笑。
“不可能！你有什麽理由背叛我！”僅剩的希望被輕而易舉地擊碎了，多年的夙願達成那刻卻要面對糟糕的結局，自然沒有人能接受這種不幸的展開。
鋒利的刀刃竟然反過來朝向他的持有者，這是絕對不能被容忍的事情。
“因為愛情。”冰冷刺骨的殺意和與之完全不匹配的臺詞。
就算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烏丸蓮耶還是被過於荒謬又無厘頭的回答給整沈默了，耳朵聽見的話語沒跟腦海裏的任何一個原因對上。
跟社會有著些許脫節，至少思維方式還保持古舊的家夥差點就想將手上的東西砸過去，以表示自己被戲弄的怒火。
然而這並不能對他希望及時脫險的目的提供什麽幫助，為了跟人周旋，或許一句語氣更平和且帶有求知欲的‘啊？’會是比較好的回應。
畢竟頂著他人樣貌聲音的家夥顯然很有興致胡亂修改臺詞，破壞角色原有性格為緊張的氛圍增添一分搞笑。
…但很遺憾，聽眾似乎並不懂得欣賞這份冷到不行又建立在自己悲慘情形上的幽默，沒打算及時配合。
既然如此，長島冰茶也就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在這個基地裏呆的日子已經夠長了，不是嗎？
頓時因為對方反應無趣而失去興趣的家夥表情不變，開始符合人設地從大衣內袋拿出武器。
熟練地上膛後，槍口指向對方：“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
重新緊繃起來的氣氛洗刷掉方才的插曲，令劇目回歸正軌。
“等等……”正不著痕跡地將手挪向背後，按下按鈕啟動後備方案，只需要爭取機會的烏丸蓮耶還想作出最後的掙紮。
再給他一些時間，很快他就能重新掌握主動權——這人根本不相信琴酒能控制住整個基地，更別提是影響他手中的裝置了，他可不覺得自己會這麽輕易地落敗。
真遺憾，本該從墻面出現的武器設備毫無反應，嘛，就算等再久估計也不會啟動了。
暗綠色的眼眸中映出了獵物的身影，而根本不像在看活物的視線述說著後者的未來。
難得長島冰茶願意給出明顯的提醒，讓對方有機會識破他的身份，若是不打算接受這份好意，那就只能按照琴酒的作風來了。
忽略諸多疑點且還沒懷疑對方身份，是烏丸蓮耶這輩子所作出最糟糕的判斷，不過就算察覺到又如何呢，他還能從病床上跳起來跟人搏鬥嗎。
總之，雷厲風行的冷血殺手可不會跟敵人進行無謂的交流，有什麽話就下地獄再說吧，他沒空聽遺言。
——槍響了。
怨毒又不可置信的情緒被瞬間幹脆利落地凝固在眼珠內，鮮紅的色彩出現在其背後的金屬墻、衣服和蒼白的床單上。
連開三槍確保對方必死無疑的扮演者瞇起眼，隨之輕笑一聲，沒有收起尚且冒著煙的武器，直接轉身走向門口。
若是死不瞑目的屍體還能再喘個氣，就會在死前最後一刻發現這絕對不是琴酒的聲音，而是屬於另一位…不該來到這的野心家。
只顧著防備朗姆跟鳩山蓮可是不足夠的，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漏掉一位呢。
讓對方完成心願之後才出手結束其漫長的人生旅程，他真是太過於好心了。
長島冰茶自顧自地在心底給自己貼了一個但凡讓對方知道就肯定會氣得詐屍的評價，然後不緊不慢地打開緊閉的門。
兩道視線瞬間集中在了他身上，雖然表現各有不同——前者毫無掩飾地直盯了過來，後者則偽裝得漫不經心——但眼神裏無疑存在著焦躁與忐忑。
對未知結果的擔憂和希望盡快得知情況的急切，她們在這種時候倒是反應得挺同步。
銀長發的代號成員就像是無事發生一樣走了出來，背後的空間一片寂靜。
貝爾摩德率先察覺到了不妥，淡淡的血腥味正在從門內往外漫延，她原本還能維持住的神色染上些許意外，下意識地想要邁步，又硬生生地被理智所制止。
這人的視線挪向對方手中的槍，這可是…在基地外圍搜身時就該被收起的危險品。
“我能知道發生什麽了嗎？Gin.”金發碧眼的神秘主義者難得直白地進行詢問。
煞氣尚未散去的冰冷眼神落在了她身上，被提問的對象冷漠地回答：“藥效顯著，那位先生成功了。”
看來長島冰茶很樂意繼續飾演搭檔的角色，都已經維持好長一段時間了，還一點也沒有厭倦。
話聲一落，雪莉就露出松了口氣的神色，顯然她擔憂到此刻的事情沒有發生。
然而這句本該會引起貝爾摩德厭惡的宣言，卻絲毫沒有造成原本的作用。
她感受著鼻尖越發越明顯的血腥味，轉頭打量起其他人的表現，門外守著的每一位組織成員都好像嗅覺失靈一樣，對此毫無反應。
同樣也眼瞎地忽略了琴酒手中的槍。
“那你呢，你成功了嗎？”於是已經差不多理解現況的女性重新勾起嘴角，笑意盈盈地與人對視。
為了謀權篡位策劃已久的家夥依舊保持著冷酷的模樣：“你以為我是誰。”
“哎呀，這可是非常少見的自誇……”等下，有哪裏不對勁。
貝爾摩德的話語忽然停頓下來，她更仔細地觀察起面前之人，柔順的長發、材質昂貴的衣服、讓人退避三舍的眼神與氣場——還有握著槍的右手。
實在是個明顯到不行的破綻。
一襲黑衣的冷血殺手扯了個沒有含義的笑，卻還保持著那低沈的聲線：“終於意識到了。”
這下她是真的驚愕起來了，千面魔女很少會被他人的偽裝所欺騙，更別提是分辨一系相承的易容手段。
就算琴酒的裝束與長發起到了幹擾作用，作為多年演員的她也能夠透過其他細節察覺那是本人還是演技。
然而面前這人卻在她眼皮底下騙過了包括自己的所有人。
怪不得基地的警報一直沒有響起，如果是長島冰茶本人親自處理，貝爾摩德確實相信他能解決基地內這些繁瑣又覆雜的封鎖。
現在，她是時候該提前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待遇了，誰知道前者之後會如何行動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在普通公司裏都十分常見的手段，更別提是組織最高位置的權力交替了，這總不可能和平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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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不斷地在心中產生的念頭，讓百歲老人很難徹底冷靜下來，畢竟擺在眼前的研究成品就是他的命運轉折點。
只需要拿起來，使用，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後手都已經準備完畢，身旁穿著白大褂的下屬只會比他更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隱約浮現的不安感被當做是過於激動而帶來的情緒問題，返老還童的奇跡觸手可及，心底的聲音正在催促他。
健康與虛弱狀態共存的軀體擡起了手，緩慢地伸向面前的註射器，烏丸蓮耶竟然打算自己來進行這一步，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
液體被平穩地推入另一只手臂，動作異常穩當，躺在病床上過久的時光並沒有影響到現在，至少手抖或紮錯位置的小問題是不會發生了。
室內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包括本人在內的所有人下意識地屏氣斂息，生怕一點動靜就會導致事情發生差錯。
…除了站在門邊的銀長發青年。
他只是毫無表情地註意各人的反應，提防著或許會出現的意外狀況，十分恪盡職守，並沒有因為那位先生的任何舉動而產生情緒變化。
將一位足夠多疑又相當出色的下屬作為保險措施使用，絕對要比現場的護衛更靠譜，畢竟他們不也因為情況發展而難以避免地註意力轉移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烏丸蓮耶的臉上似乎有汗液滲出，皮膚上的皺紋逐漸減少，渾濁的眼睛更明亮了些許。
他的面色並沒有因為恢覆紅潤而停止變化，倒是越來越紅…呈現出仿如發燒般的模樣。
然而任誰都能看得出這人的狀態正在變好，呼吸更加有力了起來，所有器官都在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逆轉著邁向終點的距離，使其與衰老之間的關系變得遙遠。
身體的輕盈感受跟疲倦一掃而空的愉快，已經不能被稱為老人的青年人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終於……！”原本的沙啞被中氣十足的聲音所取代，烏丸蓮耶恨不得現在就下床走動。
他也確實打算這麽行動了，然而還未踏出一步…就被下一秒忽如其來暗下的視線所制止。
尚未充分體會完恢覆年輕的喜悅之情，就因為突發狀況而慌亂起來。
這個藥物有別的後遺癥？不對啊…明明已經確認過基本上沒什麽副作用了，怎麽可能導致他失明。
雖然眼睛看不見任何事物，但重新靈敏起來的耳朵卻捕捉到了不和諧的聲響。
“是誰關掉的燈！？”其中一位醫療人員的驚呼。
——看來並不是他的身體出了新問題。
隨之而來的是附近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悶哼、重物陸續落地的聲音，二者互相交錯起來演奏著令人心驚的樂曲，也讓烏丸蓮耶的不安上升至頂峰。
雖然基地內的設備都是統一由總控室所管理，但這間房的電力系統可是獨立於前者…為了以防萬一而采用了更嚴密的程序鎖定著，完全不可能因為任何意外而中斷。
那這就是有人故意為之了，這有可能嗎？
總之，他的生命此時此刻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安排好的護衛下屬能夠及時解決問題。
烏丸蓮耶才剛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又在沒能看清現況的同時被重新亮起的燈光刺激眼球。
好不容易奪回視線……下一秒看見的畫面亦並不令人安心。
除了正站於病床前的銀發黑衣男性，剩下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變得毫無聲息。
受害者們的頸椎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已經無法再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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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你！？”這簡直是個讓人意外到極致的人選，還抱有不切實際期望的上位者將質問的話語咽下，重新組織語言：“你…因為不確定誰是背叛者於是全解決了？”
面對著烏丸蓮耶僵硬到不行的表現，先前一直都沒有什麽表情的代號成員…露出了一個飽含諷刺與嗜血的冷笑。
“不可能！你有什麽理由背叛我！”僅剩的希望被輕而易舉地擊碎了，多年的夙願達成那刻卻要面對糟糕的結局，自然沒有人能接受這種不幸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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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正不著痕跡地將手挪向背後，按下按鈕啟動後備方案，只需要爭取機會的烏丸蓮耶還想作出最後的掙紮。
再給他一些時間，很快他就能重新掌握主動權——這人根本不相信琴酒能控制住整個基地，更別提是影響他手中的裝置了，他可不覺得自己會這麽輕易地落敗。
真遺憾，本該從墻面出現的武器設備毫無反應，嘛，就算等再久估計也不會啟動了。
暗綠色的眼眸中映出了獵物的身影，而根本不像在看活物的視線述說著後者的未來。
難得長島冰茶願意給出明顯的提醒，讓對方有機會識破他的身份，若是不打算接受這份好意，那就只能按照琴酒的作風來了。
忽略諸多疑點且還沒懷疑對方身份，是烏丸蓮耶這輩子所作出最糟糕的判斷，不過就算察覺到又如何呢，他還能從病床上跳起來跟人搏鬥嗎。
總之，雷厲風行的冷血殺手可不會跟敵人進行無謂的交流，有什麽話就下地獄再說吧，他沒空聽遺言。
——槍響了。
怨毒又不可置信的情緒被瞬間幹脆利落地凝固在眼珠內，鮮紅的色彩出現在其背後的金屬墻、衣服和蒼白的床單上。
連開三槍確保對方必死無疑的扮演者瞇起眼，隨之輕笑一聲，沒有收起尚且冒著煙的武器，直接轉身走向門口。
若是死不瞑目的屍體還能再喘個氣，就會在死前最後一刻發現這絕對不是琴酒的聲音，而是屬於另一位…不該來到這的野心家。
只顧著防備朗姆跟鳩山蓮可是不足夠的，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漏掉一位呢。
讓對方完成心願之後才出手結束其漫長的人生旅程，他真是太過於好心了。
長島冰茶自顧自地在心底給自己貼了一個但凡讓對方知道就肯定會氣得詐屍的評價，然後不緊不慢地打開緊閉的門。
兩道視線瞬間集中在了他身上，雖然表現各有不同——前者毫無掩飾地直盯了過來，後者則偽裝得漫不經心——但眼神裏無疑存在著焦躁與忐忑。
對未知結果的擔憂和希望盡快得知情況的急切，她們在這種時候倒是反應得挺同步。
銀長發的代號成員就像是無事發生一樣走了出來，背後的空間一片寂靜。
貝爾摩德率先察覺到了不妥，淡淡的血腥味正在從門內往外漫延，她原本還能維持住的神色染上些許意外，下意識地想要邁步，又硬生生地被理智所制止。
這人的視線挪向對方手中的槍，這可是…在基地外圍搜身時就該被收起的危險品。
“我能知道發生什麽了嗎？Gin.”金發碧眼的神秘主義者難得直白地進行詢問。
煞氣尚未散去的冰冷眼神落在了她身上，被提問的對象冷漠地回答：“藥效顯著，那位先生成功了。”
看來長島冰茶很樂意繼續飾演搭檔的角色，都已經維持好長一段時間了，還一點也沒有厭倦。
話聲一落，雪莉就露出松了口氣的神色，顯然她擔憂到此刻的事情沒有發生。
然而這句本該會引起貝爾摩德厭惡的宣言，卻絲毫沒有造成原本的作用。
她感受著鼻尖越發越明顯的血腥味，轉頭打量起其他人的表現，門外守著的每一位組織成員都好像嗅覺失靈一樣，對此毫無反應。
同樣也眼瞎地忽略了琴酒手中的槍。
“那你呢，你成功了嗎？”於是已經差不多理解現況的女性重新勾起嘴角，笑意盈盈地與人對視。
為了謀權篡位策劃已久的家夥依舊保持著冷酷的模樣：“你以為我是誰。”
“哎呀，這可是非常少見的自誇……”等下，有哪裏不對勁。
貝爾摩德的話語忽然停頓下來，她更仔細地觀察起面前之人，柔順的長發、材質昂貴的衣服、讓人退避三舍的眼神與氣場——還有握著槍的右手。
實在是個明顯到不行的破綻。
一襲黑衣的冷血殺手扯了個沒有含義的笑，卻還保持著那低沈的聲線：“終於意識到了。”
這下她是真的驚愕起來了，千面魔女很少會被他人的偽裝所欺騙，更別提是分辨一系相承的易容手段。
就算琴酒的裝束與長發起到了幹擾作用，作為多年演員的她也能夠透過其他細節察覺那是本人還是演技。
然而面前這人卻在她眼皮底下騙過了包括自己的所有人。
怪不得基地的警報一直沒有響起，如果是長島冰茶本人親自處理，貝爾摩德確實相信他能解決基地內這些繁瑣又覆雜的封鎖。
現在，她是時候該提前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待遇了，誰知道前者之後會如何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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